子酥

Summary：在蓝色的光柱和破碎的天空中，V并没有消失。Nero的身体比他先一步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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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OOC与没有逻辑属于我

前篇： 1

2、

 

“V。”Nero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双手交叉压在胸前，天知道他有多想抱住眼前的人，但是不行，于是只能舔舔干涩的嘴唇，花大力气将自己按在原地。

 

“谢谢你把我搬回来，希望我没有太沉？”V掀开被子，在看到地上那双自己穿了快两个月的沾满恶魔血和泥土的鞋时停住，“我需要双鞋子。”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恐怕还得洗个澡。”

 

该死。Nero在V说出鞋这一个字时就回身去开柜子翻找，还从深层拽出一件黑色的浴袍。他早该想到的，V这种连芝士粘手都受不了的人要不是迫不得已怎么会愿意浑身脏兮兮。

 

他有些慌乱地把干净的衣服和鞋递过去，余光扫到了放在桌上的汉堡便顺手抄起来：“还有你的晚饭。”

 

手上的东西没被立刻拿走，他顿了顿又补道：“没有芝士。”

 

V轻轻地笑了笑，不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准确无误地揪紧了Nero的心脏。

 

“谢谢。”他说，踩在地板上接过衣物，把汉堡又放回Nero手里，有意无意，温凉的指尖触到了他的，“也许晚点。”

 

“好。”Nero捏住包装盒，“当然。”

 

等V迈着步子走进浴室他才收回目光，泄了口气般地跌坐在床上。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他狠狠地搓了把脸，热度从刚刚轻触的地方腾起一路烧到脑门，该死的滚烫。半魔人会发烧吗？脑子里窜出不合时宜的想法，他甩甩头将它抛在脑后，决定先换一套干净的被褥床单再来思考自己身体的问题。

 

“Nero？”

 

刚把床单拆下来的人头也不回地应了声，本想在胸前叠一叠，最后还是胡乱往地上一扔。

 

“我没看见洗发露。”

 

“应该在右手边的台子上。”迅速地铺上床单，把四个尖尖角拉好，Nero拿起诗集和手杖放在床的正中央，退后两步端详自己的杰作。这太傻气了。他挠挠头，虽然颜色不同但被丢在中间的物体怎么看怎么像愣头青无师自通求爱时大剌剌丢在床上的玫瑰花束。

 

等等，求爱？

 

刚准备细想，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和闷哼。Nero走过去站在门前，薄薄的晕在玻璃上的水汽一点点聚成水珠掉下：“怎么了，你还好吗？”

 

“只是滑了一跤。”他听见里面的声音闷闷的，又带着些调笑的意味，“你是站在门口吗？”

 

“我——”而这调笑的意味让他红了耳根，本来没什么的，大家都是男人，又隔着一道门。偏偏这扇门是毛玻璃的，能看见水汽，和被水汽簇拥攀附着的若隐若现的躯体。躯体又让他想到一天前V搭载自己身上的手臂，和被自己圈在身侧的腰肢。整个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蹭过颈侧的痒痒的黑色发丝。

 

天杀的Dante，他就不能装一扇木门。退后三步：“我等你出来。”语气有些自己都没发现的含糊不清。他就这么杵在那儿，完全忘记了还傻愣愣放在床上的东西，直到V开门走出来的那一刻才回神。

 

浸了水的白发不再蓬松，湿哒哒地紧贴在面颊上向下滴着水，水顺着颚骨的线条流到下巴尖，V用浴袍抹了把水珠，将头发别到耳后，他看向Nero，视线在站立着的人和床之间流转：“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Nero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到接下去的话，他的目光跟着V来到床边，然后看到了被自己丢在床上的手杖：“对不起。”他开口，“我还没找到Griffon它们。”

 

“它们消失了。”V坐在床沿，抬起的头让Nero正好能看到他浴袍遮不住的脖子和胸口，没了魔纹后皮肤上的裂痕尤为刺眼，“也许它们成功回到了Vergil——”他嘴里不停，只是降低了语速观察Nero的反应，“的身体里，或者被但丁干掉了。”

 

“我很抱歉。”Nero只是坐下，坐在V的旁边，“也许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们找回来，我会去打听看看。但为什么它们会和Dante打起来？”

 

“它们也是Vergil的一部分，就像我一样。”V盯着自己布满痕迹的右手，稳定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而Vergil和Dante之间有一点小问题。”

 

“我看出来了。”Nero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两兄弟一起揍在自己脸上的拳头默契得可不像是关系有什么问题。他拿起那个快要凉掉的汉堡，往旁边递，“或许你想吃点别的？街角有家二十四小时的披萨店。”

 

“这个就好。”他掀开包装盒，揭起上面的面包看了一眼，真的完全没有芝士酱，“我没想过你会这么的......”V斟酌着词句，最后笑着看向Nero，“贴心。”

 

我也没想过。Nero暗自腹诽，他看见V脸上的裂纹随着咀嚼的动作上下起伏，抿了抿嘴：“你会没事的对吗？我是说这些裂痕，他们会慢慢愈合吧？”

 

“我不知道。”V咽下嘴里的牛肉和生菜，“我和Griffon它们有点像是共生的关系，现在它们不在了。事实上，我不应该在这里。”

 

“什么？”瞬间袭来的恐惧夺走了心脏的落脚点，深黑的窟窿让他直直往下坠去，手脚发凉。

 

“我应该变回Vergil的一部分，但我没有。”V看了眼Nero，“在失去魔宠的情况下，我不确定这具身体能撑多久。”

 

“你的身体的崩坏停止了，我以为这是个好兆头。”Nero低着头，嘴唇发苦。

 

“和Urizen融合的时候我获得了一点魔力。”

 

“所以，你随时都会死？”深吸一口气，Nero压下自己心里的恐惧，“如果Vergil回来呢，你能从他那里获得魔力吗，或者从我？”

 

“也许可以。”V吞下汉堡的最后一口，“但我不会把手杖插到你的胸口里。”

 

“我们可以试试其他方法，比如——”Nero住了口，他在这方面的储备几乎为零。

 

V侧过脸，看着Nero紧锁眉头挖掘着自己大脑中那点可怜巴巴的魔力补充相关知识的样子静默了两秒：“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Nero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一直欺骗，或者说隐瞒，最后还利用你去到Urizen身边。”

 

“你没多少选择。”Nero转过身来靠着床头面对V，“并且......我很高兴你没有完全消失。”

 

“我知道。”V笑着起身，把手里抱着的空汉堡盒丢到Nero怀里，“我不会一晚上就消失，你需要休息，也需要洗个澡。”

 

“操。”Nero才想起来自己别说洗澡，连衣服都没换就坐上了这张自己铺了两次的床，他跳一样地迅速起身，“我可以再换一次。”

 

“我可以靠另一边睡。就算你是个Sparda也不代表你有无止境的体力。”V挑起自己的手杖，用它推了推Nero的胸口。

 

Nero举起双手，左边的还拿着空盒：“好好。”他走到门边，“明天见？”

 

“晚安Nero。”

 

回了一句晚安后关上门Nero才发现整个事务所里静悄悄的，姑娘们估计都睡下了。他把盒子扔进垃圾桶里，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翻来覆去，每次要入睡时总会被V消失在蓝色光柱里的画面给惊醒。在第五次入睡失败后他拿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踏进了V的房门。

 

“嘿。”他在看见半卧在床上的V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堆出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加入你吗？”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V合上诗集，“但回答是‘好’。”